蜂群 第一季

文/道臣岚

最近在复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史上第一情景喜剧《IT狂人》，其讽刺之精妙，编排之诙谐只有看过的人懂，于是想起来理一下Roy连起来可绕银河系一周的宅T。

《IT狂人》的故事有三位主角，一位是浅薄虚荣自私但总能在关键时刻救一把IT宅们的Jen，一位是万年同款格子衬衫精通阿Q避世大法的Moss，还有一位就是又宅又成天惦记着泡妞的Roy。

后来美国有了《硅谷》之后还不忘加一个造型7分像的宅T卷毛Erlich Bachman。说起来，《硅谷》新一季也开拍了，而《IT狂人》经NBC重启失败之后就已经彻底封存进神龛。

Roy' 宅shirt

Erlich Bachman's 宅shirt

《硅谷》里我们看到的是阿宅们为了商业利益厮打，而《IT狂人》里展现的是阿宅们如何努力融入现实社会而不得。

说到底，是互联网造成了世界的割裂，技术改变了现行规则，虚拟世界语言和现实世界语言分别统治着两个不同的生态系统——互联网企业的兴起既是供养这样的人才也是加强了他们与现实社会的割裂，现实社会一面仰赖互联网世界的革新和对商业的推动，一面又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同化对方。

可能在人类真正做到上传意识畅游电网之前，这两种世界语言之间的矛盾和冲击永远都会存在。

就像IT部门的这三位同事，他们互相嘲笑互相陪伴又互相同化，最终变得越来越于世不容。他们也不用太讨人喜欢，英剧最擅长的就是挖掘“贱人”（那些不怎么招人喜欢的人）灵魂深处的裂痕和人格阴影藏不住的高光。

· 第1季 第1集 ·

故事开启于Jen带领观众来到IT部门所在的地下室，看到异性的Roy眼里冒起小火花，一发现原来Jen是他们新到任的部门领导，瞬间就熄火了……

第一集上来就给IT部门定了调性，就是一群社交能力为零的高智商天才被困在无人问津的地下室，员工们都是三句话之内确保激怒对方而不自知的对话杀手；而丝毫不动电脑的Jen却是人际交往的高手，正好弥补了IT部门的短缺之处。在顺利救下了被楼上员工暴打的Roy之后，Jen也顺理成章当上了部门“关系”主管。

这一集里RoyT恤上印的是“人民币著名图案”的另一款造型，头上写着RTFM，你猜是什么意思？——Read The F**king Manuel！（读读说明书啊！）很多年之后，电视台又推出了一部《IT狂人说明书》，邀请主创和许多业内人士来点评和分享关于IT狂人的台前幕后，Just F**king Read It!!!

· 第1季 第2集 ·

第二集里Roy换上了片头曲中出现的T恤，图案来自经典像素游戏《太空侵略者》里的角色。据说当年西角友宏设计此游戏时本来想做坦克或者飞机的，但是困于当时的电脑技术，为了让游戏运行更流畅，才采用更简单抽象的太空飞船来呈现战斗场景。设定中太空侵略者造型分为“飞碟”、“乌贼”、“螃蟹”和“章鱼”，Roy T恤上印的就是螃蟹，还加上了10个点（10 Points）。

《太空侵略者》问世后出现了许多跟风的射击类街机游戏，随着技术的日新月异水产形态的太空飞船也进化成了飞机和坦克，这类游戏被统称为“小蜜蜂”——就是《复仇者联盟1》里托尼·斯塔克捉到尼克·弗瑞下属偷玩的游戏！

去年是这款游戏的40周年，为了纪念游戏界祖父级别的里程碑作品，东京还在六本木之丘52层展望台举办了该游戏的回顾展，又宅又浪漫了！

· 第1季 第3集 ·

这一集我们Roy可谓造型百变了，毕竟是一个连续四天的故事，第一晚是西装衬衣约会look（带屎状巧克力抹额）；第二天回归了IT部门制服宅T之闪电印花款；第三天换成了Imports印花款；第四天网友奔现时为了补全自己宇宙第一大混蛋的网络人设穿上了皮外套搭丝巾，美式机车党风格。

屎状巧克力是这一集的引子，本质上是一个探讨约会和男女审美的故事。Roy屡试屡败、越挫越勇的约会经验教会他“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第一晚约会的时候他要穿上休闲款西装衬衣，蹦着贫瘠的意大利语词汇，假装自己是一个多情的小流氓，可能是衣柜里唯一一套不是T恤的服装（第四天那套估计是租的），为了约会他已经牺牲了自我；而嘲笑他出糗的人情高手Jen同样为了约会抛弃了自我，假装自己是一个博学的古典音乐爱好者，只为博得保安同事的垂青，真相被戳破之后Jen说出了名言：“我的处事原则就是，撒谎，撒谎，再撒谎。”

故事的结局?毫无悬念，真的。

· 第1季 第4集 ·

这一集里Roy有两套T恤亮相，一件是日常穿的吃豆人印花款，经典像素游戏吃豆人又称“没有尽头、永远在通关路上的街机游戏”，印在Roy T恤上的是第256级的画面，这里出现了一个记忆错误，画面中开始出现乱码，导致玩家无从通过（当然我也没有玩过这一关反正资料这么说的）；另一件是回忆中偷藏办公室设备时穿的T恤，上面印着Guide by Voice，是一个来自民风淳朴的俄亥俄州的印第安乐队。

这一集哥特先生Richmond现身了，一个曾经备受老板器重的大红人因为爱上了非主流的哥特文化而被发配到地下室，给IT部门守仪器。其演员就是大名鼎鼎、人见人爱的诺妞Noel Fielding。访谈中诺妞说自己特意给角色加上了软软憨憨的声音，与哥特文化中阴暗的支离破碎的常见性格形成对比，他的脆弱激发了Jen身上的母性，也构成了两人之间的荒诞和羁绊。

· 第1季 第5集 ·

Jen经历了一场糟糕的约会，为了摆脱这位讨人厌的同事她向Moss求助，耿直单纯的Moss为了完成任务一时紧张说她已经翘了辫子。这个时候，戏剧冲突来了，糟糕的约会对象谎称自己是最后一个睡过Jen的男人，流言就此诞生并迅速蔓延开来。为了拯救自己的名誉，Jen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这个该死的男人澄清谎言。最后她在大雨夜赶到他家试图沟通，于是就出现了《闪灵》男女主角结合一体的名场面，把他吓了个半死。

同样遭遇了糟糕约会的还有Roy，为了帮他摆脱约会对象，Moss再次使出翘辫子谎言大杀器。这一集中Roy穿着一件粉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对交叉的电吉他，算是很常见的图样了。片尾之后Roy在大街上穿了一件绿色的T恤但是由于外套裹太严实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图案，或许是Pied Piper吧……

· 第1季 第6集 ·

第一季的压轴项目，就是帮大家回忆那些年被大姨妈统治的恐惧。

一开始Roy穿了印有数字42的蓝底黄边T恤，《银河系漫游指南》告诉我们，数字42是宇宙最终极问题的答案，而Roy穿着这件见证了Jen的大姨妈。有意思的是，就在Jen生理期，Roy和Moss，甚至哥特先生Richmond，也经历了同样难以解释的情绪波动，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闺蜜引力，相处的时间久了，姐妹们就会同步喜迎大姨妈。

故事的最后，三姐妹穿上了同款印花宅T，图案是Roy和Moss穿着女装头上顶着网址www.ladyproblems.com，梗源自俩宅男开网站剖析女性问题，结果引发社会热议，于是黑粉自费产出了周边文化衫。

· FIN · 《IT狂人》是宝藏，赞美《IT狂人》！

几乎随便一秒停下来就可以聊上半天宅梗，彩蛋最丰富的除了Roy的宅T还有背景墙里各种神梗，比如Moss第一季背后贴的“飞天面条神教”图。你没发现？那我考虑下下期写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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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永远不对

前几天听说《生活大爆炸》将于 2019 年 5 月完成终结季（12季），一时间让我想起上大学那会刚开始看这部美剧的。起初是因为大学生活确实过的没意思，也是无意中在腾讯视频上点进去的。刚开始我是从第二季开始看的，后来大学毕业加工作后就很少看了，一方面工作后确实时间少，一方面看大爆炸时间长了也会有一些审美疲劳，感觉里面的内容不再那么有意思

说到有意思这又让我忽然想起来另外一部同样题材的情景喜剧（英剧）《The IT crowed》，这是一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英国喜剧。讲的是一个公司里的 IT 部门两个技术极客和一个女经理之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如果你同时看过这两部剧的话你会发现他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别，美式幽默和英式的幽默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英式幽默特别夸张、无理头，甚至讽刺、搞怪。他会用一些你很难想象的非常夸张的表现手法，比如在第一季中的「火焰屏保」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让人笑到

还有 灭火器着火。我从来没见过甚至听过有比灭火器着火更离谱且搞笑的事情了吧

这还不算，镜头一转

「Made in Britain - 英国制造」，这算是把自己国家完整的黑了一把

其实了解英国文化的人应该会懂，英国人特别喜欢讽刺，即使自己国家的东西也可以拿来嘲讽娱乐。剧中这种讽刺还有很多，比如 0118 999 881 999 119 725 这居然是一个电话号码！没错，而且还是 紧急服务 电话**，**有没有搞错，紧急服务哎。这个电话号码在剧中被演绎包装成了一个政府应急服务的广告，其实就是在讽刺政府的工作效率低下。你很难想象一个老年人从楼梯上摔下去快不行的时候打这个电话的场景

英式的幽默也很注重反转与对比，比如 Moss 和 Ray 翘班的那集。前脚说「我们是同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后脚撒腿就跑的场景，诸如此类的场景剧中随处可见。以至于我有时候会隐约觉得这种英式幽默和东北人骨子里的那种搞笑爽快的性格非常相似

在我看来这部剧中的很多元素都来自于英国文化中的 摇滚精神

前面说过大学时间很无聊，当年我也实在是没事儿干，去图书馆看过一些摇滚乐方面的东西，所以我在看这剧的时候很有感触

摇滚乐发源于上世纪 60 年代至 90 年代末期，大家对早期摇滚印象深刻的可能就几个人：美国的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英国的甲壳虫（披头士），再到后来的朋克风平克·弗洛伊德，再到我们这一代人熟悉的迈克杰·克逊、邦·乔维等。你会发现摇滚发展了这么多年，但是摇滚的核心并没变，在我看来摇滚精神就是那种追求自由的孤独感。事实上尤其在国内，大部分人对于摇滚的印象就是吵闹、杂乱、满嘴飙脏话的阶段。大家并没有意识到实际上每个人心中都有摇滚精神体现的。对于生活追求、自由的渴望、世道不公的控诉 — 这些都是。其实摇滚乐是很简单的，有节奏的东西就是摇滚的，而且摇滚的本质就是激发人们听觉（对声音）的原始动力，这是一种特别原生、特别真实的表现方式

引用一句谢天笑的《命运还是巧合》中的一句歌词：

「命运给了我一双眼睛，放在我的心里，从此为勇敢者哭泣，为不平的世界叹息…」

话题再转到这部剧上，我在这部剧中看到很多摇滚的元素，无论是剧情的设计和演员演技（哥特男）、服饰（珍的狂暴发型）都充满了摇滚风

同时这又是一部 IT 技术方面的喜剧，这个题材能设计出完美的搞 IT 的程序员的角色是非常不容易的。导演虽然是拍喜剧的，但是他对演员角色的理解相当深刻，并且深谙程序员的套路，就如 Roy 经常提起电话时的一句反馈「Have you tried turning it off and on again-重启试试」，看这句话懂的人自然就懂了，正所谓「运维有三宝 注销、重启、装系统」。还有就是细心的人会发现这部剧里面的片头曲非常有意思，只有两种音调，以不同的音阶搭配，听起来非常有节奏感觉，是不是就象征着程序员世界中的二进制 0 和 1 呢

其实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 2013 特别篇中的「The Internet」，这一节中可以说完美的体现了导演对于程序员心理理解，再加上旁观者傻白甜的举动行成了鲜明的对比。当 Moss 对珍说「This, Jan is The Internet - 珍，这就是 Internet」的时候程序员估计会笑喷了吧

这一集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完全全从程序员的视角拍摄的一集，看过之后你会有一种这集就是为自己拍的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其它剧或者电影里面没有的。一开始看似无理头的搞怪，最后逐渐发酵 Jen 居然拿到公司去给一大帮人讲这个盒子上的东西就是整个 Internet，荒唐的是居然大家都信了！再到最后的 Internet 被摔整个「闹剧」结束。整集看下来过瘾的同时也无比的感叹导演对剧本的精准设计和演员出色的演技。反观国内大多数人对程序员的认知还在「牛仔裤、格子衬衫」的阶段吧

要看完全懂这部剧得有一点关于英国文化关于摇滚的一点认识。英国有很多著名的摇滚乐队，像前面讲到的披头士、弗洛伊德以及滚石、性手枪等一系列的优秀摇滚乐队。这些已经成为了英国人的历史文化基因，摇滚到疯狂的程序被写到了英国人的骨子里。你很难想象 2012 伦敦奥运会开幕式上居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部电吉他在那搞演唱会。你会发现这个国家对于文化的传承有多么的重视，同时对于大众的批判性讽刺性思维有多高的认同与「容忍」程度

事实上，我觉得程序员这种对技术追求到 nerd 的程度的人群有着非常强烈的摇滚精神，像摇滚一样不顾一切疯狂的追求真理，讨厌任何规矩与束缚。很多时候尤其在一个不重视技术的国家里面（预告下次话题），虽然周围的人对程序员有很深刻的偏见，但是骨子里的那种摇滚精神才使他们真正与众不同

来自一个程序员的评论